恒子箫张嘴,正要将那肉送进嘴里,一阵风吹来,蓦地将肉吹到了地上。
看着掉在地上的肉,恒子箫一愣,心中的躁动也平复了下来。
“哈,我可怜的徒儿哟——”院口传来司樾的笑叹。
恒子箫抬头看去,见司樾正倚在后门的门框旁,笑望着他,“我是克扣了一点,你也不至于去和狗抢食罢。”
“好了好了,”她从兜里又掏出一钱银子来,丢给恒子箫,“瞧你那可怜样,拿去,别再和狗抢了。”
银子正中恒子箫胸口,敲在了他心上。
咚的一下。
他连忙接下,正要解释,司樾却已打着哈欠进屋睡觉了。
恒子箫拿着飞来的银子,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肉,又扭头看想大快朵颐的狗们。
这空中依旧充斥着令他躁动的腥味。
他甩了甩头,不管这莫名其妙的躁气,拿着银子,跟着司樾回屋了。
秋哥儿的话不假,第二天管家就找上了门,告诉恒子箫和司樾,“老爷后日要在城关施粥三日,那里人多,以防万一,叫你们带上狗守在一侧,免得有不长眼的闹事。”
司樾呦了一声,“连施三天的粥啊,员外爷真是好心肠。”
“那是,”管家得意道,“我们老爷是有名的大善人,连知府大人都赐过匾的。这洛城从官府到乞丐,哪个不夸我们老爷心善,你们可得好好办事,别让人毁了老爷的善行啊。”
“放心吧爷。”司樾打了包票,“咱们一定好好办事儿,绝不给员外丢脸。”
施粥当日,恒子箫牵了两条狗出来,随司樾跟施粥的队伍去了城门关口。
他们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拉着狗在施粥的摊子边上站着就行了。
两个摊子,应管家的要求,他和司樾一人牵一条狗,守一个摊。
城口人来人往,不止是来领粥的穷人,还有出入洛城的行人,以及一些被施粥的队伍吸引过来看热闹的闲人。
管家说怕有人闹事,所以要牵狗过来,可恒子箫从早站到晚,这里最会闹事的就是他身边的那条狗。
平常这狗只见他和师父两个人,出门也都是避开了人群,不知是不是今日见了太多人,这狗无比兴奋,时不时就冲着人吠,偶尔还激动地往人身上扑。
恒子箫死死拽住狗绳,生怕不注意就伤了人。
说来奇怪,他这里的狗又叫又跳,师父那边的狗却安安静静的,甚至还趴下来睡了一觉。
恒子箫心想,这也正常,师父是什么道行,普通的狗哪敢在她面前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