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赶到偏殿门口时,童怜已经听着孟苋将同一件事说了三四遍了。
终于,孟苋停下了脚步微吐出一口气道:“陛下就在里头了。童大人,若是有事直接喊一声便是。”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待大人进去了还请麻烦告知一声陛下可有受伤,若是真的有哪儿伤着了,奴才也好早些遣人去唤太医。”
童怜点了点头知晓自己知道了,继而走到偏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头安静了一瞬,但是却没有任何指示。童怜无奈叹了口气又轻敲了两下门,然后也不等季越的命令,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童怜几乎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整间屋子里几乎已经寻不到一个完好的瓷瓶了,原先不知谁折下的花枝因为花瓶的碎裂三三两两地落在地上,花瓣在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地。
童怜皱着眉打开门,对着屋外的孟苋道:“孟公公,去寻两个人将这一地狼藉打扫了吧。”
几乎是在听见童怜说话的那一刻,孟苋便下意识抬头看向在他不远处的季越。他没瞧见季越脸上任何的不满,这才重新低下头应了声是,转而去旁边叫人去了。
吩咐完孟苋,童怜这才走向季越,也不同他说话,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去了后头的一间房中。季越顺从极了,一句话没说。童怜抓着他的手腕,他便任由他抓着,抬脚跟在他身边,随便童怜将自己带去哪儿。
“陛下,可以说说方才是怎么了么?”童怜放下季越的手,微抬着头看向季越的眼睛。
季越一言不发,就好像自己没听见童怜方才所说的话一样。
只是见到这幅场景,童怜便知道季越这是真的气惨了。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季越究竟是因为什么在生闷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越的脾气便有些莫名其妙。他因为平时根本无人在意的事情生气、震怒,可当童怜询问是却又往往左顾而言他,甚至是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
童怜这两日因为如巴尔特,与朝中那个尚不知是谁的内应的事儿闹得近乎昼夜颠倒,本来就算不上好的身子也因为主人的无所顾忌隐约有了造反的趋势。今日能完好地站在这儿,还要靠姜之渔刚开的药。
可就算如此童怜现在依旧觉得头晕脑胀。面对如巴尔特时他丝毫不能展露,可对着现在的季越,童怜只觉得心中有一簇无名之火。
季越也是察觉出童怜生气了的,只是因为他心中那点儿不知应该如何描述的心绪,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与童怜讲述自己生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