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怜毒发的时候,拾六曾说他欠童怜的换不清,当时的季越尚不明白那是何意,于是叫人去将童怜的过往都调查了一遍。至此他也终于明白,童怜为何会在他年幼时身上便带着股淡淡的药香,又为何会在之后汤药不断。
季越看着那道显露半边的伤痕,几乎是下意识想起他先前所调查出的结果,只是这一次他却只是微敛下眸子,刻意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上头移开。可同样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举动,反倒没瞧见童怜微勾起的唇角。
待季越再次抬头看向童怜时,童怜面上的那一点儿得逞的自得早已收起:“今日下午驸马曾来过,因为微臣仍需抄经,便只能拜托驸马协助调查了。”
“照掌印这么说,这反倒是朕的不是了?”季越故意反问。
“微臣绝无此意。”
季越思考片刻,而后开口:“希望掌印懂得主次。”说完,季越又看了眼童怜肩膀上的银针,转身对着屋外候着的苍布道,“进来,替你家大人下针。”
苍布其实不怎么愿意听季越的话,而且童怜的针方才扎上,怎么也不到能下针的时候,可同样的他也知晓若是自己不听从,也不过是徒然给童怜增加猜疑罢了。权衡之下,他只得将门开了条小缝迅速钻了进去。
季越:“童大人好生休息着吧。”
看着季越就这么离开,苍布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过来是要做什么?”
童怜懒洋洋地说:“说我投机取巧吧。”
闻言,苍布立刻不高兴了:“那他想如何?难不成还要大人一边抄经一边查案不成。”
“是啊。”童怜回,“他是想敲打我呢。现在且等着吧。”
说完这句,接下来无论苍布如何问,童怜都不再言语了,只是百无聊赖地以左手翻着他自己带来的游记杂书。苍布见自己问不出什么,干脆也不再纠结季越的想法,只安心等着时间,好到了时候给童怜下针。
如果说昨日的苍布还不知童怜想等的是什么,那么翌日在正厅内瞧见郑连元的苍布便有了几分恍然大悟的感觉。他问:“郑太医是来寻童大人的么?”
在季澄颜毒发时苍布也在太医之间,是以郑连元也听其他同僚说起过他,倒也不算完全陌生:“苍大夫直接唤我连元便好。”
“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