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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臣当道 布丁牛奶 1693 字 2024-01-03

童怜接过参茶小啜一口,继而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

“我不是拾六。”瞧着拾六不在此地,苍布自然不会收敛。他轻笑道,“大人被陛下盯着不方便与山下的人通讯,但是驸马却是不受此约束的,特别是现在。”

童怜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我才说,明安实在是太过心软了啊。”

虽然季澄颜中毒在未查明凶手前,主要的责任都在童怜身上,可正如苍布所想的那样,总是在不该心软时心软的绥宁帝,定然也会为自己揽上一份责任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心怀愧疚的绥宁帝,又如何会在驸马想要亲自查案时将他的人拦在山上呢?而童怜总是能很好的抓住季越的这份心软愧疚,不管是季越对他,抑或者是对别人。

“那怎么不见他心疼心疼大人呢?”听见童怜的话苍布又忍不住说,“先前婥月就告知过他大人的肩膀不能操劳,这就五六日的时间,抄上五十遍的往生经,大人的手怎么遭得住?”

童怜说:“是啊,所以从一开始起,他就没指望着让我抄完。”见苍布神态似是不解,童怜补充,“他长大了些,知道要制衡我了。”

原先将祭祖之事交予童怜,便是因为当时情况不明,或者说因为心中的那一丝不忍,季越尚且不知如何“合理”保下童怜的性命。可现在百官知晓童掌印已经不能随意陷害,那季越的目的就已经得到了。他身为帝王,终究是不愿童怜能够重新掌权威胁到自己的位置的。

“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苍布不由反问。

童怜将杯中参茶一饮而尽,把瓷杯递给苍布,而自己则重新坐在了椅上,准备继续誊抄往生经:“等着吧。他估计快要来寻我了。”

要不怎么说童怜足够了解绥宁帝呢?傍晚时分,正如先前童怜所说的那样,季越还真就来了他的小院。

彼时童怜正被苍布按着针灸,好缓解用力过度、过分紧绷的肩膀,但是见季越来了,他也只能先让苍布离开,自己将衣裳随意披在了身上。只是他肩膀上的银针尚未取下,薄薄的衣衫被银针顶起了些,看着好不搞笑。

季越眉头微皱,视线仅在童怜肩上停留一息,随后便立刻收了回去,带着些许质问对童怜开口:“若朕没猜错,负责调查端阳皇姐中毒一案的应当是童掌印才是,如何驸马反倒更是等不及了?”

听见这话,童怜便知道林锦榆是已经派人下山了,于是不紧不慢道:“驸马是长公主之夫,关心急切些也是自然。”

见童怜如此左顾而言他,季越心中更是不耐。可他也知自己的心急会被童怜钻了空子,便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稍冷静些,至少不在童怜面前显露太多破绽:“掌印大人,你应当知晓朕在问什么。”

“是。”许是两人谈话间有阵微风卷入,童怜觉得有些冷了,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衣衫,可正是这一动弹反倒让肩膀上的银针又刺深了几分,惹得童怜倒吸一口凉气。不得已之下,童怜只能将那半边衣衫褪下。

可就是因为这衣衫半褪的模样,童怜肩侧的一道疤痕却是明晃晃地撞入了季越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