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苋一向是猜不透季越心中所想的,这一次自然也是。他乖乖听从季越的吩咐让人将殿内全部打扫了一遍,又琢磨这童怜可能会喜欢的模样将它装饰了一番,等孟苋做完这些,季越又查收之后绥宁帝终于点头休息去了。
“明日”几乎是在季越与童怜共同的期盼下到来的。
辰时一刻,官员被斩首的消息也成功进了童怜的耳朵,他慢悠悠地用完早膳,又同婥月说了药膳有多难吃,问她能不能下次让姜之渔换些药材,在抗议失败后捏着鼻子将早上的药喝了——所有一切都像是平时一样。
“好了该入宫了。”童怜将药碗轻搁桌上,又把擦完嘴的帕子递给婥月。
“大人……您能不能……能不能不入宫啊。”婥月的眼眶骤然红了。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想要去抓童怜的衣袖,以此挽留。
童怜闻言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入宫了,怎的就这次这么舍不得我?你就不怕拾六吃醋么?”
婥月没想到童怜会突然说起拾六,这下不光眼睛就连脸颊也一并红了:“他吃什么醋呀,没有大人又哪儿来的婥月?”
“是呀。早日将这事儿结了,拾六还要让我为你们俩操持昏礼呢。你家大人可是个劳碌命,一年到头也得不了几天清闲日,今儿若是从宫里出来,估计就要帮你们办昏礼了。”童怜说。
“那……大人能不能先替我与拾六操持昏礼?”听见童怜提及昏礼,婥月此时也顾不得害羞了,只想用尽一切法子让童怜留下。
童怜无奈道:“事情总要一件件来呀。你还只是个小姑娘,怎的就开始恨嫁了?”
婥月见挽留无望,吸了一下鼻子,语气哽咽道:“谁知道大人何时还会有时间呢,这可不得早早准备起来。大人您……您会回来的对吧。”
其实童怜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对上婥月那副宛若得到否定的答案就会哭出来的神情,童怜却又不忍心同她说实话了。
“会的。”他叹了口气,上前两步用衣袖擦去了婥月的眼泪,轻声道,“我与拾六都会回来的,我保证。”
告别婥月,童怜与拾六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车厢内是难得的安静,一直到马车缓缓停下时,拾六才开口说:“你可都答应出去了,堂堂掌印大人应当不会食言而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