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季岑眉头紧锁,“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童怜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说:“五殿下不如直接问他。”
即使被抓住青衫也不似曾经的林祥那般惊慌,他微微仰首,神色冷淡地看着季岑,仿佛他不是被迫跪在地上,而是在平视着季岑一般。
他以前毕竟是季岑的贴身侍从,就算季岑再怎么不去管辖下人,但对青衫的性格却也算是了解的。季岑将青衫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冷笑一声,转身将柜子上的长剑取下,干净利落地拔剑出鞘,用剑锋紧贴着青衫的脖颈:“你可愿交代?”
青衫却好似完全没感受到自己脖颈上的凉意,兀自摇了摇头。可他摇头时季岑却将剑移开了半寸,等他摇完头才重新将剑锋抵上。
“既然这位不愿自己说,不如让我来猜猜看吧。”童怜对眼下的情况丝毫不意外,浅笑着开口,“我这里有一个人叫拾五,你可还记得?”
听到那个不算陌生的代号,青衫立刻抬起了头。他瞳孔微张,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看来你是知道的了。”童怜微微点头,又问,“你这次想同他说些什么?”
话已至此,季岑又怎会听不出,其实童怜早已知晓了青衫生后那人。
只是还没等季岑说出心中的疑惑,他便突然听见童怜略带冷意的声音:“拾六,卸了他的下巴!”
季岑闻言,下意识朝青衫看去时,却看见青衫的下巴已经被卸了下来,整张嘴不自然地松垮着——正好能让季岑看见他藏在齿间准备咬破的那一颗药丸。
童怜似已经没了继续与青衫周旋的耐心,他缓缓起身,从袖袋中取出帕子,伸手将青衫口中的药丸拿走:“大人,我可见不得那番血腥的场面,这药丸我便先替你收下了。”
若不是季岑还在旁边,拾六估计会忍不住直接笑出声:就童怜还见不得血腥?且不说别人,当初童正初死的时候,他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季岑终于回过了神,皱着眉问道:“童怜,你知晓青衫是受何人指使的了?你先前所说的‘拾伍’又是何人?”提到拾伍的时候,季岑的视线还扫到了童怜旁边的拾六身上。他可是好几次都听见童怜叫那个黑衣人‘拾六’了。
“拾伍曾经是我的暗卫之一。”童怜解释道,“方才瞧见青衫的反应,我便知道,他与拾伍之主应当是同一个人。”说着,童怜指了指上面,意思不言而喻。
“是……父皇?”季岑的声音有些许意外,只是他向来清楚地知晓自己在景帝心中的地位,这份意外并没有在季岑脸上停留太久。片刻之后,他便冷笑道,“看来我的那位好父亲,是当真不喜我在他身侧了。”
童怜接着他的话说:“只可惜季桓早已身死战场,四皇子季枫又是个难堪大用,一心只想在女人肚皮上的纨绔,这兜兜转转,终究是您技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