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童怜也只是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开口。
只过了会儿,白芷的眉头便越皱越紧,他松开了童怜的手腕,眸中已经没了方才的兴奋:“童大人且在太医馆多等一会儿了吧,师傅应当快回了,一会儿叫他老人家再给你看看。”
听了这话,童怜有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自己的情况更严重了,他下意识攥紧了袖中荷包,感受着里头一颗颗的松子糖。
只是,景帝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两人在太医院中等待许久,直到童怜将白芷随手塞给他打发时间的书看完,何太医依旧没有回来。
时间过去太久,就连白芷都不禁疑惑:“平日里这个时辰,师傅都已经回来准备配药了,怎的今日……”
他的话尚未说完,院中便突然窜出一人。那人四处张望了两眼,随后立刻道:“何人是白芷?”语气只急切,生怕晚上半分。
“我是!”白芷立刻起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来人见状立刻松了口气,也不顾礼数直接上前抓住了白芷的手:“何太医唤你带上‘东西’随我去一趟。”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童怜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点儿。不过能让宫人如此慌乱地来寻人,究竟是谁出事可想而知。
看来,今日是等不到何太医了。
童怜趁着白芷回来拿东西的空挡与他道了别,自己慢悠悠离开了。
只是刚离开太医院没多远,童怜却忽然在一条小道上站定,低声喊道:“拾六。”
拾六应声而来。
童怜看着他,开口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了,若真是景帝病情严重,那就去告知一下五皇子吧。”
“毕竟……他现在可还是我的盟友。”
说这句话时,童怜笑得格外好看,一双桃花眼半眯,连带着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可接到命令的拾六却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忽然彻底地明白了,什么叫做“越美的花越毒”了。不过即便这花再毒,毒的也不是自己。而至于季岑的死活,与他又有何相干?
拾六忍不住问:“你这么快就打算给他送去甜头了么?”
“这为人臣子的,可不就得尽心竭力些么?”童怜歪头一笑,笑过后却从荷包中取出一枚松子糖扔在地上,“只是——成王败寇,这一切可尚未有定夺呢。”
他看着那松子糖在地上转着圈,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抬脚踩在了松子糖上。原本透如琥珀的糖果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碎成了满地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