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说:“童公公身体本就不好,这次似乎是因为最近在服的药,与微臣曾经给他开过的药药性相冲所致。可奇怪的便是,微臣前两次所开的治疗咳症的药方中并无和先前的药方相冲的药材啊。”
“您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杀了怜怜是么?”季越说着眉头微皱,眸中所展露的是与他这个年纪并不相符的狠戾。
何太医先是被季越的眼神吓了一跳,只是季越眼中的阴狠转瞬即逝,何太医甚至怀疑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在短暂愣神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点头道:“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何太医,本皇子有件事想要麻烦你。”季越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太医。虽说现在季越的年岁尚小,但是他毕竟是皇子,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威严,“希望一会儿你去父皇那儿禀报的时候,能和父皇说怜怜是因为帮我试毒才陷入昏迷的。”
“七殿下,这可是欺君之罪!”
季越点头:“一会儿你随本皇子去熬药的地方,怜怜中午才喝了药,药渣应当还没有倒,不过若是林祥过分勤快了,也只能劳烦何太医身边的药童再去熬一碗药了。”
这言外之意就是不给拒绝的余地了。何太医在宫中当了几十年的太医,这还是第一次让他觉得这般手足无措。看着季越那分外认真的眼神,何太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七殿下您可得替微臣担着点儿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季越终于笑了:“自然。就有劳何太医了。”说完,季越也不管何太医此时心情如何,直接推门进了童怜的寝房。
此时寝房内除了躺着的童怜,还有个鬼鬼祟祟不知想要做什么的林祥。
原本林祥是以为现在应当不会有人进门的,再加上为了方便何太医针灸,童怜的衣衫都已经除尽,便觉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寻那人想要自己偷的东西的机会。
只是林祥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已经拿到了童怜的衣服,准备开始搜东西的时候,季越竟然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季越阴沉着张小脸,问。
那一瞬间林祥已经在脑中设想好了千万种说辞,然而在对上季越的脸时,自己却好像骤然失去了言语的功能似的,只能一个劲儿的比划着。
“本皇子要听你的解释。”季越朝着林祥走去一字一顿道,“林祥,你想要做什么?”
“我!”
就在季越即将走到林祥面前的时候,林祥突然说出了一个字。然而或许也是他被吓破了胆,乃至一时间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与其说是“说”倒不如说“喊”来的更为贴切些。
几乎是在林祥喊出那个字的同时,季越立刻扭头看了眼还在昏睡的童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