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听了,扑哧一笑。雪白的脸上也掠过一抹薄红。好半晌,才道:“……姑爷新婚,以前身边也没个通房丫鬟伺候,不如,娘打发陈妈妈去书肆买本册子,给姑爷看看?”
玉珠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抱着沈氏的胳膊撒娇:“娘就别管这事儿了,怪羞人的。”
沈氏听了,想起自己刚跟敦三爷那会儿,一开始也是痛,后来渐渐就得趣了。敦三爷毕竟是个惯经风月场的人,知道如何伺候女子。她又不是桓颢的母亲,到底不好插手他们闺房之事。只是也忍不住心疼女儿,如此美貌娇俏的一个女孩儿,合该事事顺遂美满才是。
玉珠走后,沈氏叫来陈婆子,吩咐她去香料铺子,买了些闺房中凑趣的春闺香来。打发紫竹送到玉珠房里,交给杜鹃,叮嘱她不让告诉夫人,只在晚间燃上便是。
这日是五月初八,世子谢彦宰和温梦云成亲的日子。
谢彦宰派人送了烫金的请帖来,请桓颢和玉珠去喝喜酒。
桓颢昨日下午便是去江宁府府衙见桓敛。如今桓敛是江宁府知府,在吴王谢谈的势力范围内,吴王有什么狼子野心,桓敛不可能一点儿不知情。
桓敛在府衙后堂接见了桓颢。叔侄俩寒暄了几句,桓敛命人上茶。
约摸半盏茶的工夫,桓颢开门见山,看向穿一身大红色绣白鹇补子圆领官服的桓敛,“……二叔,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便是为了吴王谢谈造反一事……”
桓敛闻言色变,忙起身,关了堂屋的门。转身至桓颢跟前坐下,低声:“颢哥儿,你说话也不当心些,小心隔墙有耳!”
桓颢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淡淡一笑,“侄儿猜得没错,二叔果然知情。只是不知道二叔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二叔身为朝廷命官,领朝廷俸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吴王造反,而不向朝廷示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