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员外过谦了,财富也是一种实力。”桓颢一本正经。

这话让什么都没有,唯有大把银钱的桓老爷很是受用,他抹了把并不长的胡须,得意笑道:“桓大人下榻何处呀?若是不嫌弃,敝府上倒是有一处院子,可以供桓大人歇脚。”

桓颢看着对面那个一直垂头装乖的人,温声:“那便打扰了!”

桓老爷原本不过客套一句,没想到这人竟然面不改色就应下了,眸光一滞,随后强笑道:“哪里的话!桓大人既与小女是兄妹,那便也如同是桓某的亲子侄一般,以后来我家,就如同是在自家,莫要客气。”

“好。”他道,低头又抿了一口茶,茶香回甘。

桓老爷又坐着与桓颢闲扯了一通,桓颢虽然也答他的话,但大多惜字如金,全都是桓老爷一人在挖空心思找话题,最后把该问的,能问的,都问了一遍之后,终于发现无话可说,有些尴尬,只得起身道:“你们兄妹俩许久未见,想是有些体己话要说……桓大人请随意,老夫还有事要处理,便不陪你了。”

桓颢终于起身,应了个好字,站姿笔直,似松柏修竹,凛凛然自有一股温润持重的气度。

玉珠也亲自送父亲到廊下,走出几步,直到桓颢看不见他们了,这才轻声哄劝了父亲几句:“爹爹真好!谢谢爹爹!爹爹慢走啊。”

目送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游廊尽头,桓玉珠转身,往堂屋走来。

她深吸一口气,拎着白色绣栀子花裙摆,跨步进去,目光落在那人含笑的眉眼上,心中微微一紧,咬着樱唇,笑起来:“哥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可是嫌我没梳妆就出来见你了?”

“哎,你是不知道,那吴王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玉珠在父亲刚才的位置上坐下,侧身看向他流畅的下颔线,以及纤长的眼睫毛。

语气有些冲,说完方自悔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