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桓珍珠一眼,似乎早已把她看穿一般。

刘信演奏完,桓珍珠打点精神,忍着内心的煎熬,尽量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气派来,柔媚娇俏:“小女也献丑了。”

王姝柔和庾千桐坐在一处,悄悄咬耳朵道:“上回雅集,春妹妹抢的便是她的琴,最后桓家五兄弟来了,没人听琴了,害得人家没弹成,结果人家憋着气,要在今日的花宴上找补回来呢。”

庾千桐听了,嘴角也是笑。她素日里便常听姑母庾夫人说起珍珠和玉珠的事儿,对珍珠一向不大看得上,可看着她如此汲汲营营地争取自己想要的,心中又未免对她多了几分感佩。

毕竟,世家女子的教养,便是端庄守礼,不争不抢,她这番掐尖冒头,努力表现自己的劲儿,倒是不常见。

刘大娘子撩起眼皮,打量桓珍珠一眼,目光中带着审视,如何不明白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心里不悦,面上却丝毫不显:“桓大姑娘请。”

又吩咐丫鬟把琴搬到女眷区来。

桓珍珠弹的是一首曲调缠绵悠扬的曲子,琴声入耳,可直抵人心。

桓珍珠按住内心的种种念头,竭力把曲子弹好。

忽然,屏风隔壁传来一阵箫声,箫声呜咽婉转,和古琴声相和,意境空灵,一下子就把听者都拉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吹箫的正是刘信,他手上拿着一管玉竹制作的箫,徐徐吹奏着,端的是一副翩翩贵公子气派。

品着美酒,赏着鲜妍明媚的花,听着美妙动人的丝竹之声,少男少女们又都是知慕少艾的年纪,脸上神情不觉渐渐换了一种颜色。

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忧愁和怅惘,是萦绕心头不可言说的期待和渴盼。

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缂丝屏风,一切都朦胧美好,正可增添了他们心中这种对情爱的渴望。

Tip:网页底部有简繁体切换,我们会帮您记住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