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就剩下她们姐妹四人在埋头作画。

玉珠画的是一只有着长长尾羽的灰喜鹊,立在一株杏树枝头,伸长了尖尖的鸟喙,去啄那杏子的画面。

桓金珠最讨厌画画课,尤其讨厌这种自由发挥的题目,没有实物在前,她想秃了头,也无从下笔。

她见洪嬷嬷不在,便走至门边,唤来自己的丫鬟,让她去老太太屋里偷把团扇过来,还得是好看的。

丫鬟不敢去,可又不敢违背自家主子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不一会儿,丫鬟便把一把绛色苏绣牡丹花鸟檀柄团扇递了进来。

桓金珠赶紧照着扇面认认真真临摹了一遍,她满心以为这次课堂小考定能评得优等。

其他三个珠自然也都知道桓金珠都干了些什么,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出面干涉。

半个时辰后,洪嬷嬷终于回来了。

她把四个珠的课堂作业都欣赏了一遍,最后评出桓玉珠为优。

“我不服。”桓金珠噘着嘴小声咕哝道。“洪嬷嬷就是偏心,回回都给三姐姐评优。我偏不信,我们三个,有两个是太太肚子里生出来的,还有一个是长姐,怎么就比不过三姐姐一个姨娘养的了?”

桓玉珠一听这话,不由得轻轻蹙眉。

金珠虽然常为着她亲近颢二哥而与她为难,但似今日这般无理取闹,且又明目张胆地挑衅,倒是有些反常。

她悄悄瞥一眼桓珍珠。

四个珠按照年纪从长到幼,从左到右一溜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