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姨娘!”桓珍珠心头气闷,一把推开了秦姨娘。

她勤勉了这么多年,结果却因为一时和秦姨娘置气,而在庾夫人跟前落了不是。

庾夫人为人刻薄,一旦在她跟前有了错处,一辈子也别想洗干净。

她日后的婚事,全在庾夫人的一句话,此时落了不是,日后怕是好的婚事都轮不到她头上了。

自从西院的沈姨娘母女来了之后,东院就被老爷和太太冷落了,如今就连父亲,也许久都不曾踏足东院半步了。

偏生母亲又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自己没有沈姨娘的容貌,却还来挑剔她生得不如玉珠讨喜,简直是蛮不讲理。

真是越想越气。

秦姨娘一怔,心头微冷,沉了脸,“姑娘自己贪睡,不去上课,我好心帮你遮掩,你倒好,全推我头上来了。姑娘如今大了,心气儿高了,自然看不上我这个只能算是半个主子的娘了。罢了,随你去罢,素日为你操的那些心,都白费了。”

“可又来!谁看不上你了?好端端的,又拿这些话来辖制人。”桓珍珠气得回房,躲在房间里抹眼泪。

庾夫人回到上房,接过素云递过来的手炉,暖了暖手。

“呵,这秦姨娘行事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蒋荣家的将手在火盆上 烤了烤,觑着庾夫人的脸色道:“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大姑娘没病。大白天的,关上门在房间里睡大觉,忒不像话。”

“我观秦姨娘的面色,她显然是在说谎。”庾夫人沉着脸道,“珍丫头虽说骄纵,但在我面前规矩却还好,她今日没去老太太房里上课,想必是和秦姨娘赌气斗法呢,也不知怎么竟睡了过去。”

“好好儿的,这是怎么说?”蒋荣家的凑近了庾夫人道,“秦姨娘没事给大姑娘气受做什么?”

庾夫人摇摇头,目光沉肃,“秦姨娘性子愚钝,眼皮子又浅,她大概是见我对西院略照顾了些,眼红,几次三番到我跟前夸沈姨娘新做的葱绿色柿蒂纹缂丝褙子好看,真当我不知道她肚子里打的小九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