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她睡得很早,半夜却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已是深秋,半夜都要盖薄被子了,桓玉珠却惊得满头冷汗。

“桓颢出事了!”小玉珠喃喃低语,双眼失神。

月色透过雕花窗射进来,在地上铺上一层薄薄的霜,桓玉珠穿鞋下床,点燃了蜡烛。

“姑娘,你干什么去?”喜春听见动静,翻了个身,半撑开眼皮子看了一眼,咕哝了一句。

“我去看看桓颢。”玉珠慌张得连裙子的腰带都系不好,大半夜的,各房各门都落了锁,她一个小姐,若没有父亲和庾夫人的指示,是出不去这院子的。

“发生什么事了,姑娘?”喜春终于察觉出不妥,睡意顿消,坐起身,“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小姐总是容易做噩梦,每次醒来,都吓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喜春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这次不一样,小姐竟然起床了。

以往她每次做噩梦醒来,都会坐在床上发一回儿怔,自言自语一阵,然后换了干净衣裳,继续睡。

玉珠不答,披了一件头蓬,就要出去。

喜春急了,只得急急下床,穿衣,追上去。

“姑娘,你等等我。”喜春在后面捏着嗓子喊道。

“你小点儿声。”玉珠亦小声道。

抽掉门栓,缓缓拉开堂屋的门,门发出吱呀一声,小玉珠正要出去,就见母亲从卧房点着蜡烛走了出来。

“囡囡,这么晚了不睡觉,你们干什么去?”

“看、月亮。”玉珠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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