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敦伸手探了一下沈氏的额头,正色道:“不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可是要生气了。”说着便下床,取了挂在衣架上的外衫子罩上,准备出去。

沈氏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也想下床穿鞋,被桓敦摁住了。

“你呀,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桓敦捧住沈氏的双脚,放到床上,给她拉上被子,“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桓敦打着伞,绕到正院,沿着抄手游廊走到二门的过堂那儿,正要打发人去请大夫,只见门上一个小厮迎上来。

“三爷,不好了,秦姨娘的弟弟昨夜醉酒,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桓敦一听这话,神色一沉,“消息确实吗?”

“怎么不确实?头里蒋荣蒋大爷亲自去衙门认了尸首,画了押,这会子正帮着把尸首运回家去呢。”

默了半晌,桓敦这才挥手,示意小厮退下,转身便往东跨院走去。

紫竹和陈婆子去厨房那边打了一桶冷水,提了一壶热水回来。

紫竹把面巾打湿,覆在沈氏的额头上,给她降温。

东次间,桓玉珠也和喜春起床了。

紫竹伺候姑娘梳洗,告诉她沈氏发热了。

母亲这烧起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受寒发热了?玉珠心道。

她转身往屏风后面一看,看到还没抬出去的浴桶,心下明白了几分。

她走到廊下,悄悄问正在洒扫廊下的陈婆子道:“嬷嬷,我娘是昨天夜里洗冷水澡受的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