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的喧嚣声此起彼伏,看样子孙婆子也加入了,玉珠恍惚间听得孙婆子骂沈氏,说她狐媚勾引她儿子,事情败露后,又假撇清,把她儿子往死里打,是个蛇蝎妇人。

所幸陈婆子牙尖嘴利,不是个肯吃亏的,又骂她儿子不成器,子不教父之过,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不说拉回去好生管教,还反咬一口,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云云。

一直闹到五更时分,事情才在几个邻居的劝解下,暂时偃旗息鼓。

孙家要正式向沈娘子赔礼道歉,沈娘子答应不再报官。

原本孙婆子不同意,仗着孙家儿子多,非要让沈氏赔医药费。

沈氏当然不能答应,便坚持要报官处理。

任孙婆子如何巧舌如簧,可人证事实俱在,孙老四平日里是个什么为人,邻里都一清二楚,没有人站在孙家那一边。

可毕竟,老孙家住在南壶巷也有几十年了,多少比沈氏这个才住来不久,又声名欠佳的外地人要亲近些。

所以也就帮着劝和,不想让事情闹大。

几番相持,孙老爹最终拍板,同意和解。

孙老四由孙老爹背回家去,孙婆子拿着那副软梯,一路上骂骂咧咧,消失在了拐角的月色里。

沈氏回来的时候,玉珠和喜春已经睡着了。听到声响,玉珠睁开眼睛,看了母亲一眼,唤了一声:“阿娘?”

沈氏哎了一声,闹了一宿,她也倦了。把女儿抱到床上,打发喜春去和紫竹睡,熄了灯,便歇下了。

次日,沈氏等一家主仆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梳洗毕,沈氏和女儿正在吃早饭,便听到有人在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