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温北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像是累极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消耗着他的力气,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闭口不言。

不。

不是她。

是他们。

是他们一起害死了温南。

这些年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他得到的每一分偏爱,都是有罪的。

周围有零零散散几个学生停下脚步,探头探脑地瞧热闹,温北懒得多说,一秒也不想多呆:“回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也不管女人在身后喊了些什么,径直走向教学楼的卫生间。

用冷水冲了把脸后,他还是没能缓过来,过去的回忆和尖锐的嗓音总是在脑海回响,他喘不过气来。

不能待在这了。他知道。

他顺着长长走廊,来到传说中的西墙。

墙翻了一半,他听到男生成熟的、清脆上扬的,大提琴一样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温北!”

“温北?温北?你醒醒。”言何轻轻推着床上人的肩膀,试图把他唤醒。

温北从退烧后就很嗜睡,常常昏沉一整天,看起来被什么噩梦困扰着,一直在挣扎,全身冷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言何觉得不能任他睡下去了。

“温北?”

“温北!”

“南南……”

温北猛的惊醒,他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睛睁得老大,半晌才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