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当三丫提出要给大哥定制一套专门的工具时,还是拿出了压箱底的银钱。
说归说,该干的事,李秀娘可不会像王婆子那样糊涂。
想当初,听到昔日婆婆的死讯,她心里积攒的最后一口恶气也出完了,当天难得喝了一小碗米酒,搂着小女儿稀罕得不行,甚至同意她去灵台寺,做一年的俗家弟子。
第二天酒醒就后悔了,寺庙清苦,她这么小怎么过得下去?
当然,最后还是没能拗过三丫,那阵子,她吃饭喝水都在担心,小女儿在山上过得好不好。
答案是很好,三丫都有些乐不思蜀,住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上个月被妙法大师赶下山――他要去云游四海,他一走,庙里没人能镇得住这个混世魔王。
看着大师慈悲又坚定的眼神,三丫摸了摸鼻子,只好抱着龟壳离开,路上她反思了一秒,发现自己没什么问题,将责任都推到其他人身上,便一身轻松地回家去了。
殊不知,她离开后,庙里的和尚都松了口气。
村里的生活很无聊,待了几天,她便抱着龟壳去镇上找李老头玩,直到搬家这天也没回来。
她许久不回,老三也闹着要去,家里走了两个闹腾的,李秀娘清净了几天,也坐不住了。
因此,等到真正搬行李的这天,家里只有他们爷仨,一遍又一遍地清点行李,生怕漏了什么,被那娘俩算账。
“三丫的东西都带上了吗?”王大贵问道。
“带上了,我亲自装的。”王福佑点头,提起妹妹,不由笑了起来:“我问她要带什么,她说能不能把她房间的炕带上。”
“赖床的丫头!”见弟弟笑得开心,王福保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你不会答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