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彦辰已经在彦氏集团站稳了脚跟,而他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但是还没等他和彦辰说要解除他们之间的商业联姻——说白了只是一场欺瞒外人的合作,陈野告诉他,阮安有宝宝了,现在。
他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是另一个人的,他们的宝宝,阮安去医院做了手术,拿掉了。
他当时几乎疯了,他通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陈野被他吓到了,一脸惊恐地说:“沈弈,你,还、还好吧?”
沈弈深吸了两口气,压下自己滔天的怒气:“什么时候?”
“啊?”陈野还没有从沈弈快速的话题转换中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做的手术?”纵横商场十几年的沈总,第一次觉得自己说不出话了。
陈野把提前编好的谎话说出来:“三个月的时候,在国外做的。”
沈弈算了一下,他找到的化验单是孕七周,那么阮安离开自己到了国外之后,几乎是立马就做了手术。
他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感觉。
但是他丝毫没有立场去责怪阮安。
阮安跟了他七年,从二十一岁道二十八岁,从青涩的少年到温文的青年,几乎整个二十岁的光阴,都搭在他身上了。
虽然明面上是为了钱,但是到了后来几年,阮安早就不缺钱和资源了。
第七年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即使不上床,晚上也会睡一张床的关系了。
一天晚上,阮安以为沈弈睡了,凑过来吻他,然后低声在沈弈耳边说:“先生,我也会等累的。”
沈弈不知道阮安只是单纯地情绪发泄,但还是故意说给他听。
反正阮安之后没再提过,沈弈也就只当那晚是阮安一时的情绪。
他以为那晚对他来说,不过是再普通的一个夜晚。
但是在很久的以后,他连做梦都会听到阮安在他耳边说“先生,我也会等累的”。
他瞬间醒来,伸手往床的另一边摸,但是触手只有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