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蒙着死翳的灰色眼睛如同高清的影片反复在他脑海中出现。
好像自己还在被死者的怨魂缠着。
小兔子吓得耳朵都在抖,腰后短短的尾巴不住地摇着。
“别,别杀我。”
许榴哆嗦着,可怜兮兮地攥住男人的袖子。
“真可怜啊,小兔子。”郎德常年藏在手套下面的手苍白如同象牙雕制的艺术品,冰凉细腻的指腹蹭上少年微微发烫的脸颊,逼得被迫躺在床上的女仆装少年打了个激灵。
男人语气爱怜,可是抚上少年脸颊的那一瞬间,他骤然冷淡下来:
“你要逃跑吗?”
“叫来看诊的病人发现你,把你带走?到了见官的时候再说是我杀人了?”
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明显瞳孔缩小了一瞬。
郎德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宽容,如此仁慈过。
“小兔子,除了我这里,你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你想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可没有我对你这么好了。”男人藏在金丝眼镜下的一双沉沉黑眸里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少年被眼泪浸湿的脸颊如同一朵被揉皱绽开的艳色榴花。
“我不跑的,郎医生。”
他小心地看郎德一眼,从男人的镜片反光里看到自己哭湿的脸。
他心里莫名一动,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和变态杀人狂在一起太危险,或许郎德有一句话是对的,他得让男人舍不得杀自己才行。
许榴心跳得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