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辛衍忽然生气说:“干什么,你是机械员还是我是机械员?当过兵了不起啊?没了所长没了主任,你要当霸王是不是?”
林不秀连忙对着我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是大家都走了挺长时间,他有点着急。”
她当和事佬,她把赵辛衍送回房间,再走下来,我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甘愿赴死的勇敢,好像和我待在同一空间很可怕似的,但她还是勇敢地坐在我旁边,拿起牌胡乱地切了切:“来,我们玩。”
我们玩了两把牌,时间不停地流逝,按理说我们都应该睡觉了,但我想到赵辛衍就在我隔壁,而林不秀却在走廊那边有点危险,于是放下手里的牌,建议说:“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间休息吧。”
也不知道她听清楚没有,立即站起来说:“啊,我回去睡觉了,希望明天雾气散去。”
我感觉出她怕我,也不想让她误会,我也懒于解释任何,点点头,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
他们为什么怕我,我在这里已经有七年,当兵的背景和随身带武器的威慑力不应该在这时候忽然产生。
我有一些探究的心情,于是先去女更衣室照了照镜子,因为是冬天,我穿着高领毛衣和白色外套,裤腿紧窄,一个圆规似的高个女人,脸上没有多出东西,连表情也没有多出来。
这天晚上我们各自睡在各自的房间,赵辛衍的房间中不断传出钟表滴答的声响。
第一天,所长他们没有回来。
第二天,他们没有回来。
第三天,雾气似乎散去了,我在通讯中听见了一些声音,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听,但只能确认是来自稻苗据点的动静,却无法辨别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