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血缘关系,但是不太熟,我就管他们叫‘亲戚’。”
“亲戚家的小孩你熟不熟?”
“亲戚家的小孩也是亲戚。”
“那就是不熟咯?”
还挺聪明的,我看看她:“对。”
她就有点生气:“我觉得和你很熟了。”
“但你不是亲戚家的小孩。”
“那我是什么?”
我心里想我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怎么说才好?又不能细想,细想就孳生恐惧,恐惧使我失控。
只能泛泛地说:“现在有点像同事。”
她倒是知道“同事”,此时此刻认同了:“好吧,那你有别的同事吗?”
别的同事。
她掰着手指:“你,赵辛衍,詹一耕……九个房间,还有六个,都是谁呢?”
“就因为三楼房间九个,你就觉得有九个人吗?”
“一楼的公告牌。”
啊,我想起来了。
在一楼,防护服的一侧,有一方小小的公告牌贴在墙上。
但所有人的脸与名字都被划烂了,它现在烂得就像一张破布,我几乎都留意不到。
之前李好好没有好奇过这个问题,我屈起手指弹了弹她的灯泡。
上面微弱的裂痕让我好奇,但我没有勇气捏爆它试试看。
李好好坦然无惧地指着它:“刚刚差点就真的变成土豆了。”
我轻轻啊了一声,不允许自己多想。
“快要死掉,灯泡就裂开了,还好你忽然推开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