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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淩轩闭了闭眼睛,有些泪意,他想起幼年,也曾趴在太後的膝头吃糖蒸酥酪,她对他一向是严厉的,尤其是当了皇帝以後。

她同其余的人一样,把他当作傀儡。

他是怎知道的,多亏了殷斯,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卢太後巩固地位的棋子,若不是她後来不能再生,先太子与先帝早逝,焉会留他一命。

想到此处,他平息了怒气,说:“余生,太後娘娘还是多多为自己念经超度吧。”左淩轩捡起的地上的小叶紫檀木佛珠,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卢太後欲哭无泪,她瘫坐在凤座上,说不出话来。

殿门被左淩轩从里面亲手打开,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负手对卫衣说了一句:“走了。”

卫衣紧随其後,一边走一边心想,虽然左淩轩并非太後娘娘的子嗣,但这心胸狭隘的性子却像了个十足十,果真是教导有加。

他回过头,蹙了蹙眉,随即快步跟上陛下,寿安宫闭宫门,自此太後娘娘永不出寿安宫。

左淩轩才发现,自己也是如此的睚疵必报,他恨透了这些抛弃他的人,尤其是他曾经那麽信任的人。

也许不是恨,只是泄愤。

後来,那位迟迟没有消息,摄政王妃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卫衣按耐不住,暗地里飞鸽传书,送至玄衣身後人的手中,展信只八个字:今不归来,尚待何时。

两天後,回信的内容颇为简洁,只两个字:何归。

卫衣知道,他必须要送出手里的底牌了,他大笑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