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岑雪拿来棉帕给危怀风擦头,想起花园里的那一幕,忍不住笑:“小时候,娘就是这样罚你的?”
危怀风闷着脸,显然是真气了,依旧不吭声。
“娘为给爹报仇,倾尽所有,可见爱之深切。在她心里,世上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取代那个位置的。”岑雪摸摸他板着的脸,开始哄,“你今日说这样的话,伤她心了。”
危怀风被顺毛,神情松动,由衷道:“我也不想。可是……”
可是,看着她这样孤单,想着樊云兴在那一头苦苦守候,他又有些于心不忍。岑雪微笑,试着叫他设身处地:“那你想想,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旁人劝你另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女郎,好照顾你后半生,你会答应吗?”
危怀风脸又一板:“说什么胡话?”
“你看,你也生气呀。”岑雪笑。
危怀风哑然,旋即重申:“你若敢先我一步走,我自去地底下寻你回来。”
“你才说胡话。”岑雪纠正他,“若有那一日,不要来地下寻,替走的那个人在世间多看一看。”
危怀风喉头滚动,想说什么,最终咽下,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些关于殉情的传闻,心头惶惶的。
夜里,两人鸳鸯戏水,闹得屏风后一派狼藉,后来又在榻上胡来,岑雪感觉整个人成了面团,被他揉来搓去,都快不成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