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危某的夫人回来了?”
岑雪怔忪,回头,看见一人环胸倚在月洞门上,戎装铁甲,英姿飒爽,唇角勾着,眉眼明亮,仍是那副意气风发的熟悉模样。岑雪悬了一整天的心陡然在胸腔里狂跳,眼圈潮热,鼻头发酸。
危怀风走过来,这一幕,时光交错,像是彼此在危家寨里的初次重逢,也像是当年在这座花园里的初次相见。岑雪看着他,热泪在眼圈里打转,危怀风笑意温柔,先低头为她拭泪,接着腰微弯,柔声道:“为夫有错,特来赔罪,万望夫人谅解。”
岑雪想打他一下,忍着,先训道:“你偷了我的珍珠粉。”
“嗯。”危怀风应下,腰一直,手从后背伸来,拿着一个崭新的胭脂盒,“从如意斋买来的,原来叫珍珠粉,难怪夫人擦上以后,肤光如珠,华彩耀人。”
岑雪心说嘴滑,看他安然无恙,心知皇城里的一切算是有惊无险了,可是细想起来,仍是有些生气。
危怀风便又道:“往后再有这样的事,必然先与夫人商议,待得夫人首肯以后,为夫方能实行。”
岑雪嗔道:“你就是嘴上说得好。”
“冤枉。”危怀风叫屈,眼里笑意不减,也坚定坦然,“我应你的事,桩桩件件,必定做到。再说,这次的计谋本来是要跟你说的,但是事发突然。昨夜,我本是想试着易容一次,谁知与殿下互换形容后,何家人偷开城门的战报便来了,仓促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上阵。这次是我行事不周,夫人开恩吧。”
岑雪被他一口一个“夫人”叫着,“开恩”求着,知道这人在撒娇,心里轻哼,气被他捏准软肋,每次都能叫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