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阿黑叫起来,欢快地奔至危怀风身前,绕着他转。
“外面都是积水,它跑得满脚丫的泥,又来蹭你,裙琚都要脏了。”危怀风道。
岑雪坐直,放下书本,检查一下裙琚,发现边角果然有一些泥渍,无奈道:“它太黏人了。”
危怀风笑,把树枝塞进阿黑嘴里,吹声口哨,接着朝门外做了个手势。阿黑叼着树枝,不舍地看两人一眼,乖乖走了。
岑雪要往里间换衣裳,见状讶然:“它这么听你的话?”
“驯的,小家伙聪明得很,三两天便学会了。”危怀风刻意咬重“聪明”,岑雪心头一动,想起半年前在家里过生辰,她揶揄阿黑是“小笨狗”的事,腹诽记仇。
“我先进去换件衣裳。”
岑雪说完,走进槅扇后,屏风绢纱华光流转,掩去她妙曼身形。危怀风收回目光,看向榻上那本书,眉峰微动。
更换外衫,岑雪走出来,看见危怀风坐在矮榻上看她先前搁置的那本书,心头轻突,猜不准他会是何感受,便先岔开话题:“为何这次把阿黑都带来了?”
“带着接亲的。”危怀风眉眼不抬,翻着手里的书,正是那一本被凌远收齐的《西陵手稿》。
岑雪拿过来,放在一边,不想他再看。
危怀风抬眼,对上她含着忧虑的眼神,淡淡一笑:“从我回来起,这一本手稿便被他们用尽各种手段传布,城里城外,到处都是,我已习惯了。”
危怀风承认,最开始发现这一本原来独属于他的手稿被羌人广撒乱扔时,他心里是震怒而无措的,尤其在一次接一次的对战都被羌人见招拆招、反客为主的时候,他一度怀疑这次会彻底败在九龙坡。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岑雪心酸,道:“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危怀风便把先前与林况、厉炎商议的对策说了,说完认真问:“依准夫人看,此计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