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冷盘一道道连着往前院中端,宴前的忙碌已然达到了高潮。
英国公府四下装点满了彩绸,庭院中更是各色菊花相映。
赏菊吃蟹,自是风雅。
下人们来往匆匆,客人们已然到的七七八八,英国公府里一时间好不热闹。
宁安长公主一袭滚地金马面裙,上头套件杏子红妆花圆领袍,狄髻上簪着一副赤金八宝的头面,折枝牡丹的闹妆上还挂了条玉禁步,端方大气,华贵无比,坐在院中颇是引人注目。
她面上一对柳叶眉,一双丹凤眼,朱唇勾一抹笑,只看一眼便能认出英国公世子陆怀熠那俊俏模样的来处。
饶是她早已做了人母,在这宴会上也仍旧光彩照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年岁的淬炼,长公主比陆怀熠是要不怒自威得多,如今饶是笑着,也无人敢在她跟前放肆。
她瞧着院中的情形,轻晃几下手里的泥金折扇,懒洋洋地抬起眼瞥一眼身旁的英国公:“熠哥儿呢?怎么还没影子?”
“你是不是又给他没事找事?”
“他?”英国公冷笑一声,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陆怀熠的那本不正经的手札,不禁为着陆家这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怒从中来,“你的好儿子有的是能耐,我能给他找什么事?”
“一大早说是寻了张假银票,跟陆巡到北镇去,就没了音信。”
“我看他成日里除过吃就是野,没半分正形。如今就是不想回府,就算他真要办什么正事,还不得靠着陆巡?”
长公主眯了眯眼,轻晃扇子的手不由自主变得慢了下来:“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去,你们老子儿子,就没一个能叫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