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商老板说的那位“祸害”, 她就不甚清楚了。
毕竟这些权贵的事, 她往日甚少打听, 往国公府这种地方来做宴席,她也是第一次。
能拿来当作经验的, 顶多只有先前去谢家做了一回菜,只不过那经历提起来就让她毛骨悚然, 她半点也不欲回想。
中秋这日一大早, 芫娘就默默跟着商老板往英国公府去。
这回她定要塞在厨房里待着,荟贤楼的掌灶小厨们到哪, 她就到哪,绝不乱跑。
天色还没有大亮,时辰还早着。
商老板在马车里事无巨细地嘱咐着做宴席的事宜, 等到说个差不多的时候,大家才相互嗡嗡嘤嘤起来。
芫娘好奇, 便忍不住问:“英国公府的那位世子, 是有多难伺候?怎的名声这么差?”
大家闻言,顿时一致开炮。
“噫, 你是没见过啊,那就是个事儿祖宗。上回他自己点的金汤酸菜鱼, 才端上去,他居然尝一口就当着人的面吐出来了, 这算个什么事?”
“嗨,这算什么?老多年前有人花大功夫挖了个无锡的厨子, 做酱排骨那是一绝,献宝似的给这爷端上去,你猜怎么着?这爷端着就去喂狗了,还说‘猪当厨子把人酱了都没这么难吃’。”
“唉,人家投胎投得是真好,成日里念书习武稀松,吃喝玩乐精通,整天左不过就是赌坊,马场,饭馆子里打转,就他那挑剔劲,顺天城里哪个端锅的见着能不发毛的?”
芫娘蹙了蹙眉头。
这顺天城里真是藏龙卧虎,居然还有比陆老六更挑食的人。
一旁帮厨的娘子见芫娘是第一回 来,便也忍不住提醒芫娘:“今天这宴,螃蟹是重头戏,最是那爷见不得的东西。偏偏杨师傅也不在,咱们不求能得句夸,只求那爷不发作,那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