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鸿运坊里踢场子的就是你?”
“劳三爷记挂。”陆怀熠挑起眉梢, “陆某才到香海不久, 竟不知这大名已经如此声名远扬了?”
胡三冷笑一声,似是看穿了陆怀熠的意图, 指尖便在椅子上磕了磕:“你来的不是时候。”
“我跟姜小娘子有赌约在先,再怎么说, 也得和姜小娘子赌完这最后一局,万万没有扔下不赌或是中途换人的道理。”
“好说, 规矩既然已经商定了,那自然是不能换人的。”陆怀熠移到芫娘身后, 随即握住芫娘的手,带着芫娘从那已经码放好的牌九堆里重新抽出四扇骨牌。
李老板连忙道:“你……众目睽睽,岂能容你这般肆无忌惮?”
“你三爷都还没有说话,你是哪头蒜?”
“你们只说不换人,我们换了吗?”陆怀熠连眼都懒得抬起来,“这牌九开了局,你推不推?叫停可就得认输了。”
胡三看好戏似的笑起来。
香海的消息,他向来灵通。
他先前就听说过,有个叫陆老六的外乡年轻人在鸿运坊一把就通吃十几两银子,还踢了鸿运坊的场子。
如今一见,果然能从这陆老六身上瞧出家境优渥与年少轻狂的影子。这可是一只大肥羊,只要能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弄住,那自然不怕不能从他家里头源源不断地榨出钱来。
到时候,甭管是香海的那几个县官还是京城里头的几位大靠山,孝敬起来自然都不必再肉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