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娘有些看愣了。
若不知他是要玩乐,单单瞧他写起字来,让人只觉得清贵,全然没有赌徒那般欺男霸女的模样,和先前在鸿运坊里头的那个判若两人。
饶是芫娘将添灯研墨的事情做了千百回,却未曾有一次如同今日这样惊诧——
这世上原是有人连写字那模样也是极好看的。
不等芫娘回过神,陆怀熠便已经写满了一整张纸,随即抬起手将毛笔担在一旁。
“好了。”
陆怀熠望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对自己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这升官图的棋盘画得实在地道,丁点也不比京城铺子里头那销银二十两的来的差。
他说着便将自己时常把玩的骰子往桌子上一抛,又拿两颗石子儿搁在纸张上的角落。
“来,拿着这个往前走,投出几就走几格。”
“谁先走到最中间的三公,就算赢。你若是赢了我,我教你写字。”
“你说的当真?”芫娘眼前一亮,虽还觉得心中龃龉,可如今只有陆怀熠乐意教她写字,她便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那你先告诉我,哪几个是你方才说的‘三公’?‘三公’又是什么意思?”
“我走的格子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你总得教会我认格子里头的字,我才好跟你玩。”
陆怀熠伸手在棋盘中见点了点:“这三个,太师,太傅,太保,并称三公。”
“你起始的这个格子,两个字叫做白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