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欲再跟姜禄争辩,她回过身拿出了划满炭道儿的白纸,利利索索放在桌上:“当初你说过十两,钱我已经攒够了,我去京城干什么,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姜禄闻及此处,低头瞧两眼那白纸上脏兮兮的炭渍,不紧不慢地勾起嘴角狞笑一声:“十两?”
姜禄不以为意:“谁知道你画的这是什么?没人会认你那玩意儿,旁人认的都是账本。”
“可账本是我记得,几个大钱几个数,每日记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找再多人来看,那也不够十两。”
“你无耻。”芫娘被气的指尖发颤。
姜禄见状,终于得意地露了狠,他冷笑一声:“这叫谋略,不识字就是不识字,头发长见识短。”
“姜芫娘,我劝你还是趁早歇下往京城钻的那点心思。你既然不给我钱?那姜家也不养白眼狼,你现在就从姜家滚出去。”
姜禄说着便将芫娘径直推出小院。
他倒要看看,没了姜家收留,她姜芫娘又算个什么东西,还能去何处过活。
若是姜芫娘一天不拿着钱在门口哭着求他,他就能狠下心一天不让姜芫娘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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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鸿运坊。
时辰虽然还尚早,可是这地方已经坐上了三两人群。
桌上就只摆了四盘简单菜色,多是冷盘的下酒菜。
壶里头温的是味淡色白的散装瓶酒,值不得几个钱,可是此时此刻,也被一群人喝得滋滋有味儿,仿佛是天上的琼浆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