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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禄,你的书都念进狗肚子里了?”芫娘见姜禄一副得志嘴脸,气得朝他质问起来。

姜禄狠狠朝着芫娘剜一眼:“你也配说我?”

“你这种被青楼扔出来的,果然都是不记恩的白眼狼,是野了心的小娼子。”

“你说谁是小娼子?你再骂一句?”芫娘听到此处,终于忍无可忍蹙了蹙眉心。

难以入耳的侮辱合着欺负红芍的怒火熊熊燃起,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芫娘伸手便拿起桌上倒扣的粗胎茶杯,不由分说踮着脚一把敲在姜禄额头上。

只听见屋里骤然间传来一声闷响,姜禄喋喋不休的嘴霎时间停了下来:“你敢打我?我可是秀才!”

“你居然敢打秀才!”

芫娘将茶杯墩在桌上,一时间再也不似平日那般顾及着姜禄的体面。

“我就是要去京城,你吃我的喝我的,连你的束脩都是我在赚,我凭什么就不能去京城?”

小姑娘个头不高,瞧着精瘦,可往常揉面端锅,早练得浑身都是劲儿。

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生是把痴长她好几岁的姜禄给砸懵了。

姜禄好半天才回过神,额角早已是青肿起一大块。

他也顾不得斯文,只捂着脑门,恶狠狠地推开了面前的芫娘。

“你去京城干什么?打量我不知道?”

“大茶壶是你亲爹,老鸨子是你亲娘,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在香海就同那些勾栏院里头的狐媚子姐姐长妹妹短,亲热得很,如今还想着去京城,还不是想成日成日地再往那些腌臜地方钻?”

“养了你十年的姜家你不当家,就喜欢那把你丢出来的勾栏瓦舍是吧?”

芫娘被推得打了个趔趄,忙扶住桌子才站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