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自是蹙了蹙眉头,示意大家静一静声,方瞧着芫娘问道:“芫娘,你这是怎么了?”
芫娘扁扁嘴,指着桌上的钱箱子无奈道:“箱子里头的钱,全都被禄哥拿去喝酒了。”
“我如今不知道钱还剩下多少,锁又打不开,这才一时犯难。”
红芍闻言,便勾着唇角泠然一笑:“姐姐在呢,哪还能让你犯难?”
她说着便从头上取下簪子,勾进锁孔里,三两下将锁撬了个大开。
芫娘还顾不得惊叹红芍这手起锁落的本事,目光便被钱箱子勾了去。
里面哪里还有她夜以继日省吃俭用攒出来的十两银钱?
左不过只一块碎银和两个铜板。
“啊……”芫娘被气得哑然,“怎么会?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我明明……明明攒够了十两的。”
“我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数过的。”
姑娘们见状,方才眉飞色舞的神情一时之间也纷纷消失不见,各个都面面相觑,替芫娘忧心起来。
姜禄名义上虽是芫娘的兄长,可他待芫娘实在说不上亲厚。
芫娘的身世,在香海的白玉巷里头不是什么秘密。
她并非姜家亲生,而是姜家夫妇早些年捡回姜家来的。
当初姜家刚捡芫娘那阵,芫娘瘦得好似个小猴儿,病病歪歪差些没气。姜家夫妻跑前跑后,寻了好些偏方,才堪堪救下她一条命。
只可惜姜家的大叔大娘三年前意外身故,姜家一夜之间便只剩下了姜禄和芫娘这一双儿女。
养家的重担落在了芫娘肩上,她起早贪黑牵着摊子,想方设法地做些新奇吃食。似这般不辞幸苦,风雨无阻地叫卖,前后也不过三年时光,她不仅还清了给姜家夫妇下葬借来的钱,还供起了姜禄念书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