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流依旧是紧绷着一张脸,似乎并未因石殷所说的话而搅动心绪。倒是李藏,心中激荡,压抑不住怒火,想要直接上前给石殷个了断,却被冰流拦住了。
石殷阴恻恻的干笑了两声,继续道:“我知道,上面要我这张嘴再吐露不出半个字,而阴者司要取人性命,最不需要的便是依律法定罪。二位阴司使大可不必问出这等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几个女童的命,能值什么?可知先前战乱的年月里,几个铜板就能买个孩子,这女孩的命啊,就更贱了 ”
李藏怒斥道:“现在不是战乱时候,水车镇上原本安居乐业,唯有你这又蠢又坏的奸邪,迷信邪术,在此作恶,平白害了无辜孩儿的性命,如今还要狡辩!”
尖利的笑声在广阔的大屋中来回蹿,石殷笑得比方才更加瘆人,挑眉望向他们二人,仿佛一条老辣的毒蛇在望向两个向他挥舞树枝的孩童。
“证据确凿,看来,已经没有继续对话的必要了。”
冰流本想再问个清楚再拿人,可石殷一味诡辩,已经被 迷了心智的人是不会有正常逻辑的,他们也就无须再同他多费口舌了。
马车早已在水车镇外等候,只要将石殷押上去,便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
冰流抽出短剑上前,李藏亦跟上。
石殷感受到了危险来临,想要溜走,却被冰流狠狠捏住了肩膀。
他以为二人要下杀手,终于急着再说点甚么,于是高声道:“现在不是战乱时候,难道世道就变好了吗?世道或许平静,然而人心 ”
石殷回过头来,一对深灰眼珠在夹杂褐色杂质的眼白中,直直瞪向冰流,阴邪至极。
“是亘古不变的丑恶啊 呃啊!!”
冰流慌神的瞬间,李藏已经在石殷另一边肩膀上狠狠一错,骨头碎了。
石殷先前醉半宿,如今终于被剧痛唤回了神智,不再说那些故弄玄虚的话,咬牙切齿道:“二位阴司使可曾想过,这些女童根本不是我抓来的!”
李藏道:“知道,是你的好儿子,好孙子们偷来、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