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办法一举将这大宅中所有的恶人都一并结果的才好。
眼下,她又重将精神凝在面对眼前的罪魁祸首之上。
之前看暗档上说石殷是告老离宫,总让人臆想出一个老态龙钟、头发全白的老头子来。
可如今得见,那个歪坐在正中宝座上、穿着赤红蟒袍的男子,头发还是全黑,脸上皱纹不多,至多也不过五十岁,且他没有胡须,更显得年轻。
宝座与他们之间,还相隔着一处舞台,一个半果的妖娆舞姬此时在竭尽全力扭出舞姿,香艳如今都显得可怖。
石殷的目光穿过舞姬,森然盯着李藏和冰流。
“滚吧。”
舞姬闻声,利落的离开了舞台,从屋后离开。
随后石殷便只盯着李藏说话。
“想不到我这老头子竟能混到阴者司来取我性命的地步。”石殷倒似很是自豪于自己的行径。
冰流问道:“害死了那么多孩子,你觉得自己不该死吗?”
她又想起了方才那朵别在童尸耳边的小花。
那些孩子,那些襁褓之中、或刚刚学会走路、或头发长到将将梳起总角的孩子,那些无辜被掳来残忍杀害的孩子,她们本该开开心心的长大,头上别着两朵野花在乡间奔跑,如今却成了阴冷恶臭的密室中,残缺可怖的尸体。
而如今这杀人凶手就如此镇定自若的与他们对峙,丝毫不曾有过一丝悔愧。
石殷闻才将目光转向冰流,端详了一阵,未曾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像记起了您,您是曾经光耀一时的上柱国大将军的孙女啊 可惜我被调到太皇太后身边没多久,你家人啊 就都死了!”仿佛真的有遇见旧识的欣喜,石殷眼角迸出了泪水,笑到抽噎,话也不能说得齐整,“真好,原来今日此处,都是故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