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流低头沉默,脚腕上的痛意愈发明显。
司首继续道:“之前司首点名派你去泾阳,我还稍稍有过担心,山海阁的李藏虽平日懒散,能力却是顶尖的。”
冰流明白司副的意思,阴者司早就有过复杂难办的任务,需要枢密阁仔细筹谋,让司中密使自多方突破,底下的人不能观任务全貌,只能忠于职守,最终同僚自相残杀致死的惨事也是有的。
这次皇帝先命阴者司出力护送,半途又改了主意要刺杀,阴者司难以预先揣摩,派出的人必都是付出全力,她与李藏能活着回来,已是幸事。
冰流道:“幸而您早有指示,属下当时认出和亲队伍中的赵亭秀实为假扮顶替,于是才及时停了手。”
司副听她这般不痛不痒的接话,又恼火起来,“我看过李藏写的节略,你决定将那假赵亭秀当场放离,尚且还算在听从我的指示,可将真赵亭秀挂在城墙上,也是我的指示吗?!”
冰流知道李藏不会将逃离皇宫的璧娘之事写在节略中,给自己徒增麻烦。
此时此刻,她也需要用辞修饰一下自己的行为,才能让自己少些罪责。
“您命令属下只杀真赵亭秀,于是属下放走顾秋野便打算回司中复命,却不想回来路上途经金陵,得到了一些关于赵亭秀藏身何处的线索,于是打算干脆将这件事彻底办妥再回来复命。”
冰流谨慎的抬眼望向司副,发觉他早已不再用心听自己讲话,心中又是一阵发虚,却还是继续道:“赵家为赵亭秀寻了替死鬼,又将赵亭秀藏匿在感应寺中,赵亭秀却还不忘夜夜笙歌,属下本该先将他的行踪报告司内,但那夜见了此情此景,又想到顾秋野的狼狈惨状,一时冲动,想着也该让天下人知道赵家的所作所为,于是才犯了错。”
司副见她不说了,才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盯得人发毛。
编,接着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