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培清很快又说:“之前陈飞那样说你的时候我没有阻止他,是我不对。”
安平腿弯又收紧一点,长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有点脆弱:“当然那个时候你不认识我,不会维护我情理之中。”
她话说得已经够委婉了,她觉得现在她甚至愿意臣服于他,为他保留一个完美的形象实在太容易了。
王培清又看了眼安平,将她刚才被扯得掉落半边肩膀的毛衣拉好,脸上带了点愧疚的笑。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羞辱对一个女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跟陈飞之间的身份认同不仅来自于“一中”这个群体,也来自他的性别。
刚才他在安平身上吻她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个漂亮又勇敢到有些莽撞的姑娘。
他忽而觉得惭愧,惭愧于原来他也是个彻头彻尾地用偏见来维护自我利益的伪斗士。
而一直以来他都觉他拥有的声名一方面是因为他付出了异于常人的努力,另一方面他较早的撇开了无意义的攀附,只在意利益的置换。
可偏偏思想上的前瞻性并不具备利他的功能,有时甚至会滋生出另一种傲慢,他头一次感到有心无力。
这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是极少见的,他被哄着、他被捧着、他被打压以获得更高的名利,他的荣誉来自掌控、来自踩踏,而刚刚就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心里有了一点疑窦。
安平勾住他手指,垂眸说:“你还要亲吗?”
房间里的灯还是灰暗暗的,外面黑夜的沉静蔓延到了屋内,将空气捂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