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律师看向运营经理,见对方的反应,一时无语。
言谨又说:“您二位自己判断,这份合同里约定的关系更接近哪一种?是平等协商,还是从属?”
黄律师缓过来,反问:“你想就此认定劳动关系?有任何判例支持你的观点吗?”
言谨弯弯嘴角,答说:“我不介意做第一个。”
黄律师已经意识到她不是什么法律小白,开始语重心长地跟她讲道理:“但你的目的是什么呢?退一万步说,就算让你确认艺人与公司之间形成劳动关系,彩排属于履行工作职责,满足认定工伤的条件,但宫凌每月补助金额有限,工伤赔偿的基数也只能按照地区最低收入计算,再怎么算也没多少钱,你们这么做有意义吗?”
言谨很是平静地回答:“我们只是想告诉公司,宫凌有充分的理由去走劳动仲裁,甚至提起诉讼进行维权,关键是公司想不想走到这一步?”
她这话已经不是对着黄律师说的,而是对着运营经理。
经理也看着她,反问:“你这算什么意思?本来好商好量,公司还能酌情资助一部分,真要板起面孔算账……”
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言谨却是笑了,清了下嗓子说:“我工作几年学到最重要的一条,与其把谈判当成对抗,不如去找一找双方共同的利益点。”
经理无语,等着她说下去。
言谨便继续:“女团这种形式,眼下正当走红,其实不光是‘多米娜’一家在做。我也看过你们的公演,舞台设计、节目策划、演唱的歌曲,都是经由日本品牌方授权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品牌方愿不愿意看到涉诉风险,会不会改签别家?更不用说还有对粉丝群、其他队员以及后续演出的影响。你们是希望这件事往正面的方向去发展?还是产生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