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野摸摸她脑袋,反问:“那你会不会来?”
言谨没法回答,只是贴上去吻他,心里忽然觉得难过,哪怕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分别。
她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去岁此刻宛在眼前,那时的她还刀枪不入。其实也不过一年而已,感觉却如此不同。过去的一年当中,发生了那么多事,有些好像足以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让她变得敏感,对很多事的感觉也不那么纯粹了。
回到家,眼前还是熟悉的一切,只是仿佛旧了些。父母把房子打扫得窗明几净,热热闹闹地迎来送往。
年夜饭还是在酒店里吃的圆台面,去年过年的时候尚在孕期的表姐此时已经生了孩子,是个小女孩,才几个月大,有保姆抱在手里,穿鹅黄色的连体衣,正哭得满脸通红。
长辈亲戚们聊天,都在说:也好的,双方都没有兄弟姐妹,拿两本独生子女证可以办二胎准生证,明年再生一个。
纪敏给了红包,把孩子抱在手上逗了会儿,回到自己家这桌,跟言平感叹:“年纪轻到底恢复得快,一点看不出生过小孩。而且平常两边父母帮着带,家里还有阿姨,小夫妻两个照样工作,休假出去旅游,什么都不影响。”
很温和的暗示,反倒让人说不出什么。
但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说的。
当天夜里,从酒店回到家中,言谨郑重坐下来,跟父母谈了出国留学的事。
言平全程没响,纪敏看着她,嘴巴像被粘住了,润了润才问:“要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