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东昌路那套小小的房子里拥抱,那感觉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亲密。她好像终于让他进入了她的领地,哪怕那只是她暂时借住的小屋。
他看到了她睡的床,她学习的小书桌,吃饭的茶几,她无数无数零碎的小东西。
她也在厨房给他做了生日面条,切了生日蛋糕。还记得上次去他那儿,看见过一台唱片机,于是便早早买了一张《东邪西毒》的电影原声黑胶碟,作为礼物送给他。
嘴上却要嫌弃,说:“你居然是水瓶座……”
周其野笑,说:“你初中生啊?还信这个?”
言谨无所谓似地,存心说:“我还真记得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星座书,里面说巨蟹和水瓶珍爱生命的话千万别凑一起。”
周其野反问:“那你觉得自己很巨蟹吗?”
言谨笑,摇头,她其实觉得自己很水瓶,比如温柔,肯定是没有的,胡说八道倒是很符合。
冬夜很冷,窗都关着,但还是能听到步行街传来的叫卖声,棋牌室里打麻将的人在吵架。以及她一米三五的单人床,使得他们不得不靠得更近,寸寸嵌合。所有一切都给人一种格外真实,格外亲密的感觉。
言谨忽然那么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即将分开,但也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除夕一早,周其野开车从东昌路出发,送言谨回家。小城离上海不远,路上也还没堵起来,两个多小时后,车便下了高速,停在城区边上。
他们在车里静静抱了会儿,言谨看着周其野问:“你还会初一晚上去律所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