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荒低笑一声, 重重在沈越山侧颈咬了一口,随后撑起身子盯着他看,唇边噙这一抹笑,但那笑像是压着火气, 目光附着了层幽沉沉的暗色,“你可知, 我若晚来半刻钟,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都不顾你如今病弱体虚,仍要一意孤行,我刚到静阳城就瞧见天汀洲处压满了天雷积云,便一路紧赶回来。”

似乎是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 他俯身鼻尖几乎要与沈越山的鼻尖贴在一起, 嗓音也低沉森冷:“你可知,我出门前你还好好的, 回来时就瞧见你神魂都快散了是什么样的心情!”

分崩离析的神魂即将被抽离的神智,沈越山病白虚弱的脸色,无一不让他心中充斥杀戮,恨不得将秦怀易那牲口碎尸万段。

可到最后一刻他想起沈越山的叮嘱,还是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施以手段令秦怀易伤势加重。

沈越山长睫轻颤,他和容荒贴得很近,呼吸交汇,乌发缠绕,腰身还有一只温度灼烫的手按着。

沈越山望着容荒沉到仿佛燃烧火焰的双眸,耳垂和脖间似乎还残留一丝被啃咬过后的麻意。

这样微麻的触感,存在感很强,就像他神魂正中,如今稳固他神魂的那一瓣,独属于容荒的那一瓣,溢满鬼息的神魂。

无论是那瓣神魂,又或是留在他身上的痕迹,都和容荒一样,都是存在极为强烈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对视片刻,他一贯平淡的情绪忽然松动,淡漠地眸色显出几分温软,主动伸手轻轻捧上容荒一侧的脸,低声道:“别怕,我还在。”

容荒一怔,紧接着神色间迸发出嗜血的疯狂,所有怒火一扫而空,极其兴奋按住了沈越山贴在他脸侧的手。

沈越山只觉得身上一沉,容荒又黏黏糊糊地贴了上来,到处乱蹭起来,似乎到处都有容荒的感觉,他推也推不开,说也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