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她,昨夜竟说不愿再见他了?
郁殊将朱笔放在一旁,余光扫到一旁的红玉妆奁,他伸手摩挲了下那两颗红玉,旋即将妆奁打开。
红玉琉璃却月钗。
不喜欢白,便换了红,且是举世无双的红,却仍被回绝了。
恰逢此刻,“叩叩”两声叩门声响起,张管家的声音传来:“王爷,门外有人求见。”
郁殊回神,朝门口睨了一眼,复又看向手妆奁,良久嗤笑一声,将其信手扔在地面角落,如扔秽物。
被放弃的东西,多名贵都是废的。
“进。”他沉声道。
张管家小心推门而入,声音极轻:“王爷,小的方才途经府门口,正瞧见苏姑娘在那儿,说是想要见您一面。”
郁殊身子一僵,指尖细微的顿了下:“谁?”
张管家忙道:“苏姑娘,便是以往后院的苏棠苏姑……”
“本王知道苏棠是谁,”郁殊凝眉打断了他,“她在哪儿?”
“正在府门口候着呢。”
府门口。
郁殊半眯双眸,掩住眼的光,眼尾却微扬了下,静默半晌。
张管家躬身候着,不敢多言。
不知多久,郁殊突然道:“距花灯那夜,过去几日了?”
张管家虽不解,仍老实应:“过去三日了,王爷。”
三日。
郁殊勾唇,那夜还曾对他视而不见,昨夜更是说出“再不见他”之妄言,今日便前来了。
果然,不过三日便忍不住了。
“王爷,见还是不见?”张管家小心低问。
郁殊转眸看着他,启唇道:“让她先候一会儿吧。”
“是。”张管家忙道。
可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张管家又折返回来。
“怎么?”郁殊挑眉。
张管家擦了把额角的汗:“王爷,苏姑娘走了。”
郁殊容色微顿,片刻后眉心微蹙,双眸半眯,声音添了几分阴晴难定:“走了?”
毫无耐性的女子!
“是,”张管家补充道,“不过,苏姑娘说酉时之前,她在醉云楼雅间等着您。”
郁殊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长睫微抬:“她要本王去,本王便去?”
张管家不敢多言。
郁殊垂眸,看了眼仍沾着赤墨的指尖,懒懒的捻了两下,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