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蒋聪有些得意连华惟深都认同新政。

“然而新政于江南试行后,隔年就要推行全境,是否太过急就章?”

蒋聪眉头微拧,一地试成之后拓展至全境,有什么不对?

华惟深虽不管事,但对于该了解的还是有相当的研究,如今便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观点就事论事。

“或许你们急着看到成效,但政策推行的目的是想增加税收,同时打破兼并,还地于民,让农民都可以有自己的田地耕作。然而你们有没有想过,南北的土地收成并不相同,江南富饶,最南方甚至可以一年三获,但北方要一年两获都难,还有诸多穷苦贫瘠之地,如此南北收税采取一样的制度、一样的标准,北方的百姓如同被剥削,岂能不积怨?”

蒋聪被他说得有些动摇,但又想为自己的政策辩上一辩。“但南北收取不同赋税,岂非不公?大家都往赋税便宜的地方去就好了……”

“你怎么不反过来想,北方的百姓受不了沉重的赋税,迟早弃田而去,久而久之,南方益富,北方益穷,这是你们要的?”华惟深却用最根本的道理堵得蒋聪说不下去。“你们还纳丁为税,虽说看上去确实简化了税收项目,但同样是五口之家,一个是拥有千亩良田的大地主,与一个只有十亩田的贫农,却要纳一样的丁税,这不反而便宜了那些大地主?”

蒋聪呆若木鸡,张张嘴想再找些支持自己的理由,一时之间却书到用时方恨少,词穷了!

他双肩无力地一垂,被这么一说,连他都觉得大皇子这派在新政改革的脚步上似乎真的太急,有很多细节没有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