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气氛不适合,向冬儿还真想笑出来。刚刚才说想帮他证明清白,现在又马上露馅,根本是想入人于罪吧?她突然觉得雍昊渊真是消失得好,免得一出现就被这些人大作文章。
“叔叔,你口口声声世子贪墨军粮,他到底贪墨了多少?”
向裕回想着自己看到的卷宗,冷哼一声道:“依京师送出的军粮与北部大营最后结余,共短差了约一百五十车的军粮!”
“那北部大营大军共多少人?”向冬儿又问。
“十五万大军。”向裕说道。
一百五十车军粮听起来很多,可是供给十五万大军……向冬儿在心里算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地看了向裕一眼,几乎连挖苦他都无力了。
“叔叔,来来来,我告诉你。”向冬儿坐正了身子。“一个每日出操的军人,每餐让他吃三大碗饭好了,一天就可以吃一锅。一包米可以煮二十锅饭,一车最多可以装一百包米,
一百五十车就是一万五千包米,算起来刚好可以让十五万军士吃饱两天。”
她朝着向裕伸出两只手指。“两天啊,叔叔,难道两天吃不饱就能让战事失败?军队要是有这么不耐饿,之前的胜仗难道是打假的?”
因为没有丫鬟,从成了孤儿开始,她屋里的支出收入都是她自己掌管,算学学得可好了,她猜想刑部的人该是也知道短少这一百五十车的军粮,对于十五万大军来说根本是杯水车薪,勉强说是正常的耗损都可能,就算那军需官有什么问题,也决计怪不到雍昊渊头上,所以这个案子才按住不发。
但她也明白,这其中应该也有针对雍昊渊的阴谋。
向裕被她说得脸色忽红忽白,他也知道刑部尚书只是拿个由头想找世子麻烦,顺势给晋王府添个堵,但谁会去细算这些?怎么这丫头变得这么精,一下子就说破了关键,揭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