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真的打算留下穆从白也不是这一时半刻的事,曾传平没有再多问,他还要处理陈集那边,于是说了一声急忙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司越珩,他去敲茶室的门,里面没有回应。
他直接拧门打开了,穆从白就站在门后面直直盯着他。
他握着门把的手僵住,“你听到了?”
穆从白不回答,但眼神已经确认。
他又问:“发生了什么?你愿意讲给我听吗?”
“我讨厌他。”
司越珩看着穆从白没有表情地说出这句话,看起来像是在回忆,却仿佛他回忆的不是某个人,只是一颗路边的草,一片掉落的树叶。
穆从白没有语调的声音继续说:“他每一天都跟我说他妈妈给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妈妈不给你做。还说他妈妈说我妈妈是神经病,问我那是不是疯子意思,所以什么都不会。说你爸爸从来不来,你是不是没有爸爸。”
司越珩顿时明白了,那个小孩也许不是故意的,对穆从白来说却是最残忍的恶意。
穆从白眼中终于有了一点情绪的起伏,他还没抓住就听到穆从白说:“所以,春游的时候我把他推到鱼塘里了。”
司越珩惊住,好半晌才说:“你不觉得这样做不对?你可以用和平一点的方式解决,比如告诉老师,或者你爸爸妈妈。”
穆从白忽然笑了,“叔叔你不是也知道,不是每个人的爸爸妈妈都会喜欢自己的孩子的。”
一瞬间,司越珩仿佛被穆从白的话刺中了心脏,他突然理解了穆从白为什么会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