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喉咙被他捂住,双目瞪圆,扑腾几下就这么痛晕了过去。
王书淮眼皮耷拉着,神情分外平静,眼尾那一抹暴戾轻轻翻腾又渐渐归于平静。
他抽出刀子,用谢云初的帕子将血擦拭干净,又寻到灯油点了一盏灯,将帕子烧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大步下了楼,出了观瞻楼,迎面有一伙侍卫急急奔过来,
王书淮面无表情看着为首的人,淡声吩咐,
“信王遣人刺杀了汉王,汉王殿下伤了一只手,你们去看看。”
扔下这话,王书淮冷漠地离开。
汉王与信王水火不容人尽皆知,那汉王侍卫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了王书淮的话急忙往楼上奔,屋子里一片惨状,侍卫胆战心惊,一面遣人去寻太医,一面设法弄醒昏迷的主子,片刻汉王痛醒,大骂王书淮,侍卫才知自己疏忽了,又将王书淮交待一说,汉王嗓音顿时卡在喉咙。
皇帝一直信任信王而委以重任,汉王至今不曾撕开一道口子。
而今日显然是难得的机会。
手握重兵的信王给汉王带来的压力,暂时遏制了汉王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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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看见忧心忡忡的妻子,他甚至还露出个温和的笑,
“帕子寻到了,只是弄脏了,我便毁了它。”
谢云初哪里当回事,闻言舒了口气,“辛苦二爷了。”
时近午时,众人本该在院子里休憩,哪知观瞻楼那边传来汉王被人刺杀的消息,一时均唬的跟什么似的,谢云初闻言这才想起那个男人像极了汉王,她冷汗涔涔扫了一眼身旁的丈夫。
王书淮神色平静领着她跟福园等人告别,牵着僵硬的谢云初上了马车。
掀帘而入,谢云初脸色发白,拽着他袖子问,
“刚刚怎么回事?”
王书淮神色依旧是淡然的,瞧见妻子鬓发凌乱,这回他毫不犹豫抬手,替她将鬓发抚去耳后,轻描淡写道,“初儿,帕子被汉王捡着了,我便给了他一些教训。”
谢云初脑子里一时滚过无数念头,“你伤了汉王?又嫁祸给信王?那汉王知道是你做的吗?”
王书淮本想说知道,可转念一想,又怕谢云初耿耿于怀,便含笑道,
“他并不知道。”
事实上王书淮做的有恃无恐,汉王但凡有一点脑子,便该顺着他铺的路去寻信王的麻烦。
汉王虽好色,却不是糊涂之人,其岳父更是老奸巨猾之辈。
是皇位重要,还是寻他王书淮的晦气重要,他相信汉王拧得清。
谢云初闻言放心下来,望着丈夫再次露出复杂,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王书淮闻言脸色变得严肃,
“傻姑娘,与你何干?信王也好,汉王也罢,谁我都没放在眼里,初儿,你相信我,你好好的,什么都别想,若连你都护不住,我王书淮谈何建功立业?”
谢云初眼睫轻颤,心里涌上许多莫名的情绪,缓缓点头。
后来的事果然如王书淮所料,那汉王捂着被抠出一个血窟窿的手,去皇帝跟前告状,皇帝看着儿子那模样,也锥心的疼,汉王这个时候显现出他胡搅蛮缠的本事,将信王动机到派人刺杀的证据给织罗个明白。
信王被汉王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自然是据理力争,证据不够充分,无法真正给信王定罪,正因为无法定罪,反而让皇帝对信王的信任产生了动摇,他再也不是那个与世无争的皇子。
为了安抚汉王,皇帝撤了信王都督佥事一职,信王回府整一个给气笑了。
汉王这厢虽然在朝政上占了上风,心底却恨王书淮恨得痒痒的,一直伺机报仇。
十月初一,王书淮再次奉命南下金陵,至十一月底回京。
而恰恰在这一次回京的路上,汉王买通江湖杀手刺杀王书淮。
王书淮既然得罪了汉王,怎么可能不做防备,他不慌不忙顺藤摸瓜,抓到了汉王指使的证据,再次吩咐暗卫将证据一股脑子送去信王的府邸。
信王手中握有兵权,在朝政上却不是汉王的对手,抓住这个机会联合太子立即扳回一局,此是后话。
再说回王书淮,在那一夜的刺杀中,虽然做了充足的准备,依旧被对方最强劲的高手刺伤了胳膊,这一剑倒无大碍,只是剑尾含毒。
冷杉常年奔走江湖,身上备着各式各样的解毒丸,从伤口的颜色辨出毒种后掏出解毒丸给王书淮。
哪知那英姿楚楚的主子,眉目闲淡地含了半片解毒丸,余下半片扔给冷杉,捂着有些发晕的头额道,
“别把我的毒性全解了,先将我送回府,记住,径直送到夫人跟前。”
冷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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