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晚觉得脸又有点热,也许红了吧。大半夜的跟着男子出来,又是这样坐在屋顶上,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然而他是桓宣。不是兄妹,胜似兄妹,假如她有哥哥,必定也是这般可亲可靠吧。
“生辰欢喜呀,绥绥。”听见他低沉的,慢悠悠的调子,他两只手交握着垫在脑袋底下,“岁岁平安,岁岁无忧。”
让她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热,哽着嗓子答道:“谢谢大兄。”
月亮没出来,淡淡的只是星光,不时有流云经过,于是那点微光便时明时暗的,傅云晚抱膝坐着,觉得有点凉,这才意识到方才走得太急鞋袜都不曾穿,还光着一双脚呢。
哪怕身边是桓宣,依旧是羞耻了,连忙扯过裙裾将光脚遮住,边上衣裳响动,桓宣坐了起来。
他已经发现了,攥住脚踝拿过去,让她的脚心抵着他的腿,再用自己衣衫的下摆裹住。于
是脚心里突然一下便暖烘烘起来,他身上热得很,潮潮的还有汗气,必是长途跋涉的缘故,让她更加羞耻起来,急急想要挣脱:“不用的,我不冷。”
“冻着了,还不是让我们操心。”桓宣按住了不让她动,“听话。”
脸上更红了,然而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她从来拗不过他。傅云晚红着脸,又转开了不敢看他:“大兄,你怎么回来的呀?”
“骑马回来的。”桓宣便瞧着她,知道她是害羞,这模样有趣的很,取悦了他。
“不是呀,”她顿了顿,果然把脸转回来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极认真地看着他,解释道,“我是说你不是还在打仗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笑意无声无息漫上眉眼,桓宣低低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她问的什么意思,逗她转过脸罢了,她果然中计,还这么认真地跟他解释。好骗得很,也可爱得很。忍不住在她头顶又轻轻拍了一下:“打完仗立刻就回来了。”
是真的立刻就回来了,后面收拾残局计功行赏之类都是丢给副将做的。该死的柔然人实在可厌,偏赶在她生辰前动手,害他差点没能赶上她生辰的正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