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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紫阳湿淋淋的站起,看也不看那三个丫鬟,信步踩上石阶,“还杵在那做什么?过来更衣!”

他受够了那个爱哭鬼!

“是。”不敢稍有停滞,三人动作迅速的完成所有动作。

他拍开门,趿着软鞋,跨过门槛,那身浅紫的纱褂瞬间只剩一角贴着门滑过不见。

廊下滴漏声残,梧桐影摇,这座阁楼是用这岛上特产的荷花、香芷、杜衡、紫贝、桂树、木兰、辛夷、薛荔构造出来芳香四溢的水中宫室。

寻着哽咽不停的哭声,他来到微澜住的小屋。

就知道这没创意的护法只会把人放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是照他向来的手段,一上岸就把人扔了了事。

他站定,袖子一扬,上了闩的门应声打开,独坐在小敞厅里的陶步荷被冷风一灌,忍不住打了哆嗦,再睁眼一瞧,这一眼仿佛千斤压顶,堵得她硬生生打了个嗝,这一打越发抽噎得说不出话来。

布紫阳天神般的站在门外,一明一暗,表明了不想跟谁牵扯不清。

“哭什么,吵死人了。”他的人长相异魅阴美,连声音也如山涧清泉滑过,沁人脾肺,他外出向来绝对不会以真正的声音示人,可在自己的岛上,便丝毫不肯伪装了。

“对……不……住……这……位爷。”她明明很压抑了啊,怎么还是吵到人了?

“知道错就安静的闭嘴。”

“你以为谁愿意……这样……”她抖着唇。

她有双黑得纯粹的眼珠,微蜜的肤色保守又耀眼,一头及腰的发浓黑如漆夜,虽然身上还是原来的粗布衣衫,面容在如豆灯下却显得出奇洁净与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