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凤姨娘权力,不就是这位爷默许的?
沈瑛摸了摸面上垂髯,倒是没有生气,只道:“听你这口气,似是不愿?”
“并非不愿,是不能。”
“哦。”
“父亲身居朝堂,可能不知道忠懿侯府已是落日余晖,只剩恩荫的爵位在那空摆着,在朝堂没有可相帮之人,看着膏粱锦绣,家族却没一个出众的子弟,和坐吃山空无异,父亲为了一个破落侯府赔上一个嫡女,划得来吗?”
在大卫朝,勋贵除了地位尊贵,爵位名头响亮,含金量也高,就算不能插手皇权内政,仍旧能维持一辈子吃香喝辣、高人一等的高品质生活。
文官则不然,文官就算到了登峰造极的高位,像她父亲这般入阁拜相,可也止步于此,没有爵位,虽荣不贵,因此文官与勋贵联姻,就成了大道。
那凤氏的打算不错,也定是以此说服沈瑛,但她肯定没想到自己一个久居巴陵的半大孩子能靠自己打听出忠懿侯府的底细。
听了这话,沈瑛果然皱眉,他的确对这桩婚事不是太上心,也的确示意与勋贵联姻可行,全权交由凤氏打听,原以为至少是桩尚可的婚事,不料凤氏这般行事。
虽然如此,沈瑛却也没有松口,道:“好,就算是你姨娘的失误,可这婚事我们口头上已跟侯府谈妥,如今倒不好得罪了。”
沈琅嬛知道,头洗一半要让沈瑛答应不洗,她还得下功夫,幸好沈瑛也透了底,说了“口头上”这几个字,那就是还有转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