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近日心血来潮,去了趟寒露寺。
他并不是什么信佛之人,之所以会特意上这儿寒露寺来,主要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寺里一位法号名曰净虚的和尚。
这净虚和尚年轻时与怀王是同窗好友,后来因家道中落,自此遁入空门。
这些年来,怀王偶尔得了空闲,皆会上他这坐上一坐,只因贪这片刻的清净。
不过今日,净虚和尚暂且有事不能来相陪。怀王便在香樟树下的石桌坐着,又吩咐寺里的小沙弥给他泡了盏老君眉,倒也悠然自在。
在朝堂待久了,空闲之余,却喜欢在这儿佛门清净之地久待。
寒露寺的后院,向来清冷无人,就连这飒飒秋风,都略显凄冷寒凉。
不远处忽传来轻盈脚步,怀王闻声望去,远远便瞧见了位容貌清绝的女子正从游廊处行来。
幽静院子里,她穿着苏绣月华锦衫,身姿绰约,弱柳扶风,自他身前走过,就连风中都盈了女儿的胭脂香。
怀王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家中并无妻室,王府里也不过只有几位通房侍妾。
倒不是他不喜女色,只是他这一生追逐名利,向来不将女子放在眼里。可眼前的这名女子,却和别人不同。
女子经过他身侧,并未看他。许是风太大,广袖中吹落了条粉红绣花帕子在地上。
怀王捡了起来,鬼使神差地喊住她:“姑娘且慢!”
宋绵听见叫唤,悠悠回头,清风扬起绣花裙摆,如云的青发微微拂起,容颜清丽,娴静如兰,竟是秀美如仙。
怀王拿着帕子,缓缓走近:“姑娘的帕子掉了。”
宋绵望了眼他手中的帕子,的确是她不小心掉下的,遂接过道谢:“多谢。”
拿回了帕子,宋绵也并未停留,翩然走远。
怀王凝视良久,直至那抹纤弱身影消失不见,方才收回目光。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怅然若失。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却令他难以忘却。
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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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子回到前处,怀王意外遇着了一人。
这人便是程予。